来丘山的第一个月,练剑。
丘山的第二个月,练剑。
(资料图片)
第三个月,练剑。
四月,练剑。
五月,风苍啊风苍!你怎能如此糊涂!你是来这里躲避主角的!如今不好好钻研剧情,一直练剑是个什么道理!今后万万不可如此堕落了!
六月,练剑。
七月,练剑。
八月,练剑。
这其实不能怪风苍自己。
毕竟在这小小的山上,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。
在等待主线的漫长时间里,风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。
既然主角生来有命,那么自己就得提前计划,苟住最重要。
怎么样才能苟住呢?其一,从消极的方面来说,是在走剧情的时候添加私货,比如提前抱住大男主的大腿,最起码不能与之为敌。
其二,从积极的方面来看,只要我自己够强,如果主角打不过我,那自然自己就不会被虐,万事大吉。
愿世界上没有主角光环。
有书则长,无书则短。
秋去冬来,春暖花开。
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衫,桌前的清茶淡饭,抚摸过床头悬挂的木剑,风苍知道,这已经是自己这一世在丘山的第二年了。
只有一点十分遗憾,他已经几乎快要忘记书中的内容了。
虽然风苍早已凭着记忆,把绝大部分书中的主要情节默在了纸上。但是,记忆在时间中逐渐淡忘,区区几行文字已经很难让他再回忆起许多的细节。
何况是好几本风格和剧情完全不同的书。
各位看官如若不信,可以试着回忆回忆,您可还记得两年前的今天,您曾看过的新闻又是什么内容呢?
同年冬天,丘山上的四个老头儿难得聚了一次,这次,那位佝偻着腰的灰发老头儿,抱了个小团子上山来。
师父告诉他,这个小团子名叫芸儿,是卜算子师叔早些年寄养在山下村子里的,如今到了年龄,是时候接上山来了,做他的师妹。
风苍恭敬的拱了拱手道一声“知道”,明明还是八岁的小孩儿,竟也有了几分大人模样,但低下的脸上却已经浮现了几分了然——
这是主角儿来了。
小小的人儿此刻还懵懵懂懂,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,小脸上还是被冻得红扑扑的。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她小小年纪却生了一头白发,一双瞳孔,一只是淡淡的粉,另一只却是妖艳的红。她手里此刻还握着一只小小的糖人儿,一口一口的舔着。
“叫师兄。”
风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团子,道。
“西……西兄”小团子口里含着糖,黏黏糊糊说不准话。异色瞳盯着面前的“大孩子”,半是好奇半是畏惧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风苍打算直接步入正题,先确定了这位究竟是哪本书的主角,好让自己知道,自己究竟穿越到的是哪一本书。
“芸儿叫芸儿。”
小团子呆呆愣愣的,说什么,便答什么。
“我问的是你的真名。”
“芸儿就叫芸儿。”
“不是这个!是你上山来之前的名字!”
风苍失了冷静,语气也渐重了。
“呜呜,呜哇——”
然后小团子就哭了。
手里握着的糖人儿掉到了地上,与白雪混在了一起,不能吃了。
“这,哎,这个……”
风苍慌了。
哭着哭着,小团子那一双异色的瞳孔却开始闪烁了不一样的光泽,两只眼睛竟都变了红色,仿佛滴出血来,分外瘆人。
“怎么了?”
哭声吸引了大堂内的师叔们,卜算子连拐杖都顾不得拿便奔了出来,抱起芸儿,好生安抚。
“哎呦哎呦,我的小乖乖,不哭不哭……师父再给你下山去买……”
两个老头左哄右哄,兴许是最后哭累了,小团子终于止了声音,在卜算子的怀里浅浅睡去。
“去雪地里站着,罚一个时辰。”
天仙子黑着脸,抬手便指了指风苍身后的大门。
瞧瞧,这就是区别待遇,风苍想着,倒也没有任何反驳,躬身抱拳道了个歉,便出门罚站去了。
两年的习武让他的身子结实了不少,站一个时辰倒也能坚持。
明天便是十五,下山买个糖人儿去道歉吧,自己确实太着急了,风苍站在风雪里,默默地想着。
就是不知道,这位芸儿究竟是哪本书中的主角。
四岁的孩子毕竟太小,尚分不清男女。
芸儿……芸儿,听起来倒像女孩子,但那头白发,以及红若鲜血的双瞳,分明就是那本反派灭世文里的小公子的模样。剧情里他生来便身怀邪功,在这功法的影响下才天生白发,双瞳如血,长大以后,这位更是心狠手辣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
唯一的可疑之处是……梦梦落大大的笔下,主角是个男的。而且,他的双瞳皆是红色,并非如她一般,一半儿是鲜血一般的红,一半儿确是桃花儿一般的粉。
难道他们口中的……是“云儿”而非“芸儿”?
风苍左思右想,也记不得更多的书中的细节,又不方便直接把自己穿越的事情宣之于口,去找自己的师父师叔去问,只得把这些那些的怀疑压在心底,心道来日方长,自己总有机会去摸清这位小小的“师妹”究竟是谁。
——
芸儿第一次与这位大师兄的见面,实在是说不得什么好印象。
气势汹汹的大孩子叉腰站在自己面前,凶巴巴地问自己的名字。
她害怕,于是她便哭,可哭着哭着,就什么都忘记了。
再醒过来的时候,只见大师兄拿着刚做好的糖人儿,蹲在自己面前,和自己说抱歉。
她这时候还不懂什么叫道歉,只是接过来了糖人儿,很甜,和昨天掉在雪地上的一样甜。
大师兄似乎还在问她什么,但是芸儿的心里,嘴里只有糖人儿,她笑了,红色的左瞳孔渐渐地褪了颜色,变成了如右眼一般的粉,她说:
“真好吃!谢谢大师兄!”
“所以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……哎,算了,再呆下去耽误练功,师父又要罚我站雪地了。”
大师兄嘀嘀咕咕地走了,一脸遗憾的样子。
大师兄还真是奇怪,芸儿从小就叫芸儿啊?
芸儿想着。
怪不得,二师姐老是说,大师兄脑子不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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